倘若疏堵有方,“破坏公物”的行为也可能变为书写城市历史的特别文化符号 美国纽约市立博物馆近期举办了一场涂鸦文化展,基斯·哈林等涂鸦届“泰斗”级人物,因“推动涂鸦文化传播至世界”而受博物馆高度评价。络绎不绝的游客饶有滋味地欣赏着涂鸦画作照片,然而,有一个人却公开表达不满,认为这个展览“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他就是纽约警察局长比尔·布拉顿。 纽约警察与涂鸦者的“猫鼠游戏”由来已久。在这个被视为涂鸦发源地的城市,仅是整治涂鸦的历史就超过30年。上世纪70年代,整个纽约地铁成为涂鸦者的天堂,愤怒和不满依靠激昂嚣张的字母以及夸张夺目的色彩造型,乘着地铁迅速蔓延至整个城市。 除了定期清洗、立法将街头涂鸦定义为一种犯罪行为外,纽约警察还成立了“反涂鸦特遣部队”,并设立民众举报热线,每天跟踪监控。有人说,在叛逆中生长的涂鸦文化,警方的打压,对其也是一针强心剂。多年下来,涂鸦者们成了游击队员,时不时还会来个大反攻,而涂鸦问题从未根除。 新西兰奥克兰地区也是涂鸦的重灾区。近几年,全市每年有30多万处被涂鸦。2012年,奥克兰市政府出台计划,成立24小时应对团队,负责在接到举报的两小时内清除涂鸦,并将事发地点定位后输入数据库。有无成效仍难定论,但每年500万美元的财政支出着实让纳税人心疼。德国铁路更是语出惊人,曾设想用微型无人机监视追踪涂鸦者。 相比之下,英国治理涂鸦的方法“简单”多了,依靠公共场所齐心协力的420万个摄像头和动辄入狱的严惩,涂鸦事件从7年前的每年4000多起降至现在的1000多起。新加坡的鞭刑更“简单粗暴”,一鞭下去皮开肉绽,涂鸦者痛定思痛也就销声匿迹了。 威慑的确有力量,不过,却难以转移这种另类文化的表达。其实,涂鸦者中不乏真正的艺术家,很多涂鸦也深受民众喜爱。如何在有效约束不文明的乱涂鸦行为时,还能呵护街头艺术的生生不息,才真正考验城市管理员们的智慧。德国的柏林墙、北京的奥运涂鸦墙都是成功的尝试。 在澳大利亚,几乎大城市里都有合法的涂鸦区域。墨尔本的涂鸦小巷就是在政府的不断推广下成为知名的城市景点,而多伦多官方旅游网站更推荐了一条涂鸦游的路线,对涂鸦文化的价值进行了肯定。这样的氛围里,反而涌现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和知名艺术家,而且竞争激烈,只有公认的好作品才能在墙上多留一段时间不被覆盖,乱写乱画者则羞于动笔。 美国洛杉矶近期也出台了针对城市涂鸦的新法案,艺术家须向市政府注册并支付费用申请,获批后就可以在商业区和工业区进行涂鸦,政府希望“为下一代重拾洛杉矶作为世界涂鸦之都的遗产”。法国巴黎索性邀请艺术家,在圣安德烈艺术广场那面长期上演涂鸦大战的墙上绘制艺术画作,就像美国北部小城曼丹警局给出的建议:治理乱涂鸦,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这面墙画上画先! 与在画廊和博物馆中高高在上的画作与艺术品相比,涂鸦等街头艺术更加亲民,还常常为人们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丝情趣,但其先天生命形态也注定更加脆弱。城市管理者的取舍之间,往往就决定了其最终的命运发展;倘若疏堵有方,“破坏公物”的行为也可能变为书写城市历史的特别文化符号。(白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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