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瑞克曼明显有别于好莱坞明星,满是英国绅士特质。他平时并不像真人秀似的活跃在娱乐版面上,从来不博曝光率,对私生活尽量保护,所以我们对他所知不多,以至于我们会把斯内普那种当情圣当成内伤的拧巴人物当成本尊。
从2001年起,他就是斯内普教授。黑发及肩,贵族口音,阴暗的黑色长袍,如隼精准猜疑自负的眼神,不留余地的作风,始终冷漠,始终神秘,始终挑剔,始终刻薄。他微微抬起下巴,让霍格沃兹的孩子噤若寒蝉。他最不吝啬给哈利·波特找麻烦,一出状况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各种厌恶表情、各种幸灾乐祸、各种言语肢体打击。记仇,小心眼,阴沉,极度自卑,恃才傲物,自相矛盾,包括头发油腻腻,是一半哈利·波特迷恨他的原因。谜底在《哈利·波特死亡圣器(下)》中揭晓,他为了一生唯一的爱,坚守惊天秘密,用冷漠和拧巴掩护着自己的女人和死对头的骨肉: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教授问斯内普,过了这么多年是否还爱着童年时就认识的那个女孩儿莉莉,斯内普高贵地说,Always。他临死对哈利·波特说,看着我,你有一双你妈妈的眼睛。天呐,多么温情!他让哈利把自己的记忆拿走,让我们看到了一生不能得到但是永远付出、至死不悔、不需要被任何人理解的斯内普,魔若有情魔亦老。斯内普这个角色实在虐他太狠,十年在父母争吵中,十年在哈利·波特的父亲等同学的欺负中,十年跟着伏地魔为非作歹,十年保护心爱的人和情敌的孩子,最终为那个孩子去死。阿伦·瑞克曼演出的斯内普这一生把大爱大恨都藏在一张阴郁的扑克脸后面,把那种媲美宗教的爱的执念表达入骨,让另外一半哈利·波特迷爱死他。
生活中的阿伦·瑞克曼像斯内普教授一样一生只爱一个人,他1977年碰到他的初恋瑞玛·霍顿。网友讲话,纯属过着过着好像忘了结婚,直到近年才补办只有两个人的秘密婚礼。“在纽约举行完婚礼之后,我们走过布鲁克林大桥,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午餐。”霍顿对钻戒不感兴趣,阿伦·瑞克曼送了一条简单的价值200美元的手链,但“她从来都不戴”。这样平平淡淡、真爱至上的日子仿佛可以地久天长继续下去,其实他已经秘密抗争癌症多年,黑魔法没放过他。
J·K·罗琳从不吝于提起死亡,包括主角的死亡。她的故事里,死亡之人回到坟墓中是欢喜和本分。罗琳说,人生的意义不在于长生,而在学会面对死亡。现实中,阿伦·瑞克曼生命终结前有家人和朋友陪伴。但愿他的离去也是欢喜和本分的。
前不久罗琳在社交媒体上为斯内普贺过寿:“一直在想如何在祝斯内普生日快乐的同时不引起争论——祝这位大英雄、恶霸生日快乐,他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哈利·波特迷都懂得,那些人生中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存在的深意,就像虐哈利千遍的斯内普教授,是他最忠诚的守护者。(黄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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