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陕西榆林佳县,她立下“为党工作五十年,为佳县人民服务五十年”的庄严承诺,现在,她更是把“为党工作没有退休年龄”作为铿锵誓言,她就是扎根佳县56年的儿科医生、几代佳县人心中的 “路姐”“路姨”“路奶奶”——“人民医护工作者”路生梅。从青春年华到两鬓苍苍,路生梅以五十载韶华护一方百姓平安,践行医者仁心,谱写巾帼传奇。
路生梅资料图。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哪里需要我,我就到哪里去”
1968年,当祖国号召医务工作者要“建设大西北、服务大西南”时,24岁的医学院毕业生路生梅毫不犹豫地向学校递交了“服从分配,到最艰苦最需要的地方去”的申请书,“我是祖国培养的,哪里需要我,我就到哪里去”。
资料图:路生梅为病人出夜诊。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这是路生梅第一次离开北京。初到这片“沟壑纵横风雨狂”的黄土高原,她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冲击。这里,远比她想的苦。日常饮用水是毛驴从黄河边驮来的,每人一天只限一瓢,吃的菜是用膻味极大的羊油炒制,这一切让路生梅记忆深刻:“从来没这么吃过,每吃一顿都要吐好几次才能缓过来。”夏天的蚊虫叮咬、冬天的冰冷土炕……常人无法想象的环境却是当时佳县百姓的真实生活。医疗条件更是极端落后,路生梅回忆:“当时佳县的整个医院就是由两排旧窑洞组成,院里的医护人员匮乏,我还是第一个儿科医生。”
见到路奶奶,孩子们总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艰苦的生存环境、落后的医疗条件,激起了路生梅的干劲,也燃起了她作为一名医生的斗志。此后,不管是年轻时到外地进修面对工作调动的机会,还是退休后接到多家医院高薪返聘的邀请,她都一一婉拒,只想着竭尽全力,改变佳县落后的医疗现状,“无论至于何处,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
“刚来医院的时候,这里没有分科。人家一听说是北京来的大夫,觉得什么病都能看。”路生梅告诉记者,群众纷纷找她医治各种疾病,为了不让大家失望,她把自己“逼”成全科医生。路生梅白天出诊看病,晚上挑着煤油灯夜战各类学习资料。渐渐地,她成了精通各科的多面手,成了百姓的“定心丸”。
“我一定要留下来,这里的人需要我!”
资料图:路生梅出诊看病。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让路生梅记忆最深的一次出诊,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清晨。她穿着从北京带来的塑胶底棉鞋,去往距离县城十几里外的崔家畔村。彼时,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走几步就会摔一跤。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路生梅记不得摔了多少跤,快到村子时,她半躺着从坡上滑了下去。当浑身是泥的路生梅出现在病人家里时,全家人喜极而泣。顾不上满身泥泞,路生梅立即对孩子进行施救,待其生命体征稳定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路生梅又向孩子父母打听,村里是否有患相同症状的儿童。果然,还有几个呼吸困难、高烧烦躁的孩子。路生梅当机立断,将孩子们集中在一起隔离治疗,有效避地免了一场传染病的蔓延。
待所有孩童转危为安后,路生梅准备回到医院。临别之际,孩子的母亲将一双亲手纳的千层底布鞋塞在了路生梅手里。原来,路生梅给孩子治病的时候,孩子的母亲注意到了她的鞋子,便偷偷量了尺寸,通宵给路生梅做了一双。说话间,路生梅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这是路生梅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流下感激的泪水,也是她第一次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家”的归属感。“我一定要留下来,这里的人需要我!”路生梅在心里暗暗发誓。而这一留,就是半生。
只要是路生梅出诊,家长们总会排起长队。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路生梅下决心要推广新法接生、普及医疗卫生知识,改变这里落后的医疗条件,她把"为佳县人民服务五十年"写进了思想汇报。1983年,路生梅在佳县人民医院创办儿科,成为首任儿科主任,从写病历开始,手把手培养儿科医生、儿科护士。
20世纪90年代,路生梅作为医院副院长,带领全院职工成功创建二级甲等医院和爱婴医院,进一步提高了当地的疾病诊疗水平。如今,曾经的"窑洞医院"已变成了十几层楼高的现代化医院。
“我对荣誉有喜不过于喜,有惊不过于惊”
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全国道德模范、最美医生、“中国好人”、全国三八红旗手标兵……在新中国成立75周年之际,路生梅又被授予“人民医护工作者”国家荣誉。
路生梅最开心的就是得到孩子的喜欢。榆林市委宣传部供图
谈及过往荣誉,路生梅坦言从未想过为了荣誉去做事,她牢记学医时老师的教诲:医者治病救人就是天职。“我心里清楚,我在佳县实实在在地为老百姓做事,服务好他们才是我的使命与责任,其他都不重要。这些荣誉固然是靠努力、奋斗得来的,但我们努力、奋斗绝不是为了争得荣誉。获得荣誉后,更要奋斗。”她将获得的奖金拿出来为乡村医院购买了米、面、油和医疗器械,一部分捐给了残疾人福利院,一部分救助了一些没有钱治病的孩子。
路生梅说:“对荣誉有喜但不过于喜,有惊也不过于惊,今后要做到德位相配,要跟上这份荣誉,年龄不是问题,只要皱纹不长心,奋斗永远正当时”。(采访报道组:王爽、郭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