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胜国,男,1964年4月生,中共党员,吉林森工集团三岔子林业局景山林场瞭望员。他的“家”在海拔1252米的山峰上,是一栋一室一厨、无厅无卫的砖房,总面积不足20平方米。身为瞭望员,牛胜国克服困难,坚守大山30年。牛胜国曾获得“吉林好人标兵”、第七届吉林省道德模范提名奖等荣誉。
瞭望塔上的四季守护
1984年,20多岁的牛胜国通过三岔子林业局统一考试,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林业工人。这一年,他做出了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个足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决定——成为一名林场瞭望员。也是这个决定让他再也没有离开这个寂寞、枯燥、艰苦却又无限热爱的岗位。
五斤顶子山地处莽莽大山深处,海拔1252米,是三岔子林业局施业区内第二大高峰,方圆20公里内没有人家。从景山林场到瞭望塔,空着手也要走两个多小时。瞭望塔上只有一架望远镜,两套电台设备。塔身用铁皮包制,在风中咣当做响。站在通向塔顶的铁梯上,山间的大风吹得人直摇晃,望下去几近眩晕。
牛胜国每天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一直到天黑才结束。五斤顶子山上有两处瞭望点,一处是瞭望塔台,能看到周边几个林场的火情;一处是名为“烟囱砬子”的瞭望点,能看到景山林场的火情,两处相距两公里。瞭望员必须每隔半小时向林场汇报一次森林火情,需要在两个瞭望点之间不停地奔走、不间断地瞭望。有特殊情况时,晚上也不敢脱衣服睡觉,隔一会儿就起床张望一遍是否有火光。因为还要负责山中通信和电台设备的维护工作,即便不是森林防火期,瞭望员也要一年四季守在山上。
物质匮乏能克服 孤独最难熬
牛胜国和另一个同事轮流上山工作,每隔一周换一次班,每周都得背着四五十斤的粮食和菜上山,那是一周的口粮。从家到山上有十多公里的山路,非常难走。尤其从山脚下到塔台,要穿过一片荆棘林,再攀越一段峭壁,这里原本没有路,是他们用双脚踩出了路。这条路平常时要走两个多小时,冬季大雪封山,就得在齐腰深的雪中艰难前行。有一次他晚上上山,雪都过腰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不小心就掉到雪坑里,半天爬不出来。那天晚上他连滚带爬地走了将近9个小时,凌晨才到山上,棉衣、棉裤全都湿透了。
住宿的地方是山顶的一间小屋,最早是泥房子,四面透风,没有自来水没有电,自己烧炉子做饭取暖。一到冬天,屋里冰冷刺骨,即便是穿上厚重的棉衣,也难以抵御冷风的侵袭。早上的馒头,到中午就冻得咬不动了。日常的饮水要靠到远处挑,从山顶向下大约300米,有一些相互支撑的巨石,底部有一个山泉水井。虽然距离不远,但有段路特别陡,经常走一步滑半步。冬天时山泉水结冰不能用了,就只能收集雪,等雪融化成水再用。这种吃雪饮冰的生活,每年都需要持续3个月左右。
对于牛胜国来说,这些生活上的困难都能克服,而难以忍受的是孤独。最开始上山那年,有位老工人师傅带着他,教他如何瞭望,怎么判断火情等。一年后,老工人师傅下山了,空落落的大山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山上太安静了,就只有你一个人,除了风声鸟鸣,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听不到。晚上的时候,瞪着眼睛睡不着,就听大风呜呜地响着。”
30余年护林 最亏欠的是家人
让牛胜国感到遗憾和愧疚的,是对家人的亏欠。父母去世前,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牛胜国说:“我父母走的时候,都赶上我在山上工作,是同事通过电台告诉我家里出事了,让我赶紧下山。可是等我到了,人也没了。这个工作需要有人守着,如果山上着火的话太危险了,必须时刻有人看着。”
牛胜国常年工作在深山老林,对孩子的成长也缺少陪伴。孩子生病住院他没有时间去照顾,就连孩子高考他也没能回去。因为那时正值高火险期,瞭望台上少不了他这颗“定心丸”。“我媳妇很理解我,支持我,家里的事儿都是她在忙活……”对于父母、对于妻儿,他觉得亏欠很多,但对于工作、对于职责,他无愧于心。
由于常年在山上,寒冷、营养不良、喝冷水、睡冷板铺,牛胜国患上了严重的滑膜炎。领导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后想给他调换一个岗位,安心住院治疗,可他却婉言拒绝了。“在这里久了,对大山也有感情,我离不开这个岗位,离不开这座塔,离不开这片大森林。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我有经验了,我还要干下去。”
坚守在深山老林的30多年,牛胜国感受到了很多的变化。“我们瞭望员的生活条件变得好些了。负责这个岗位的人由两个变成了三个,时间充裕了些。山上的房子重建了,安装了太阳能,有了一台电视机。”他说,“森林资源越来越好了。刚工作那会儿,山下的人工林刚栽种不久,都是小树,也很稀疏。现在放眼望去,都是森林,是参天大树,野生动物也多了很多。”30多年来,牛胜国凭他的责任心用实际行动守护了一片绿色,守护了整座山。(责任编辑:周胜武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