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顺拉着自制的“垃圾中转车”走在站台上。
孙更新协调站台和列车乘务员用担架抬刚做完手术的小朋友上车。
北京站垃圾清运工郭长顺
以我脏苦 换春运清新
1月12日,春运进入第五天。早7点半,记者见到北京火车站垃圾清运工郭长顺,他已忙碌半小时了。
车站工作人员都热情地称呼郭长顺为“郭师傅”。郭师傅说,自己在北京站工作快四年了,这是经历的第四个春运。他1958年出生,大兴人,个子不高,佝偻着,额头和眼角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身着保洁公司配发的蓝色上衣,沾满了各种污渍,穿黑裤子、布鞋;平头,仔细看去,已有不少白发。郭师傅住大兴区小红门附近,平时就倒985路公交车上下班,路上需要1个半小时,凌晨4点左右就得起床。早7点上班、晚7点下班——“一天净忙活了”。记者了解到,按规定保洁人员每周可以休息一天,但本来就缺人手,加上春运,基本是连轴转、无休。
郭师傅负责垃圾清运,“管辖”的区域以检票口一线为界,向外延伸至候车室、售票厅及东西办公楼等空间。车站时刻产生垃圾,他必须不停作业,将分布于各处的垃圾集中起来,再运送至车站西南门外的分拣场。他在第三候车室检票口一侧的过道里,放着用于中转运输的垃圾车,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平时,他就拖着一个垃圾桶随时随处收集垃圾,不断汇集到垃圾车上。
“让一下,嘿,让一下!”郭师傅拖着垃圾桶穿梭在不同的候车区域间,游刃有余。才半个上午,记者就跟丢了两次。他在工作中想出了许多提高效率的“土办法”,例如,每次尽可能多装垃圾,将大号垃圾桶拴上绳子,改装成可以手拉的垃圾车;把桶盖一侧竖起来,用收集来的木棍、废扫帚等插入垃圾桶四周,拿绳子捆起来加固,防止运输过程中垃圾散落,垃圾袋可以堆到两米多高;他对车次了如指掌,合理统筹室内不同区域的垃圾收集,利用检票后几分钟内客流较少的间隙,将垃圾清运到分拣场。郭师傅说,散的垃圾最不好弄,他要用手一点一点装进垃圾袋。每次转移垃圾他都小心翼翼,特别是一些藏着脏水的垃圾会滴漏在地面上,容易引起所在区域保洁人员的不满。因此,他每次转移垃圾车后,都尽可能清理下地面,有时还会用拖把拖一遍。
从第三候车室的垃圾“中转站”,到车站西南门的垃圾分拣场,无疑是一条充满物理障碍甚至人身危险的路。郭师傅身上随时揣着钥匙,用于穿行站台内外的各道门,随开随关,不能让无关人员进出;进入站台后,还要避让旅客;走到1站台尽头,仍须绕过一段狭窄的水泥路,这里不同类型的特种车辆往返穿行,必须时刻注意避让;出西南门后,路面不属于车站,土路泥泞难走,到垃圾分拣场还有个小上坡,此时不仅需要加大力气拖拽,还得注意路口的社会车辆。记者不禁在心里感慨,今天天气晴好,如遇雨雪天气,真不知郭师傅的这段单程近1000米的路要怎样走过。
临近1点,记者跟随郭师傅回到他的“大本营”。只见他蹲在垃圾车旁的角落略作休息,拿出自带的5个馒头、1包咸菜,就着候车室的免费白开水,凑合着就是一顿饭。
改装的“垃圾车”使用时间已久,加之常年“超载”,四个轮内的滚珠早已损坏,拉起来非常吃力。记者在站台上试着拉了一段,很难坚持下去。每次集满一车垃圾,大概耗时一到一个半小时,而顺利将垃圾车运送至分拣场并返回,得要半小时。如此往复,三趟下来,记者感到筋疲力尽,双脚仿佛已不属于自己,而这也只是搭把手而已。
在垃圾分拣场,记者跟他攀谈起来。老房子拆迁搬进楼房,老伴退休,儿子在公交公司当售票员,已经成家,为什么还要干这么又脏又累又苦的差事?郭师傅的回答很朴实:我靠自己每个月能挣2000元,能干一点是一点,“你不干,这么多垃圾,你说怎么办?”车站负责值班巡视的小张在一旁悄悄说,转运垃圾活脏又累,春运外地人过年都要回家,不好招人。
一车垃圾重则百斤,轻的也有五六十斤。该运第五车了,郭师傅看了看表说,今天垃圾不算太多,还差一个多小时就可以下班回家了。“今年电话、网络订票的预售期比车站长,来北京站排队买票的人少多了。”
临别,记者向郭师傅伸出手,他迟疑了一下。那一刻,记者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记者李浩燃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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