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兰州2月9日电(记者张文静)麻利地挽起袖子,戴上围裙,待油锅烧热后,老孔小心翼翼地将腌好的鱼肉、鸡肉放入油锅。伴随着滋啦啦的油响声,过年的味道飘散开来。
今年春节,54岁的老孔和老伴离开河南老家农村,来到甘肃兰州,和儿子一家三口团聚。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外地过年。
城里的年味没有农村重,不用赶集、不用蒸年包、不用备太多的年货,这让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孔感到很不习惯。“大小超市、商场甚至饭店春节都营业,只要有钱,想买啥都能买得到。”
为了有点年味,农历大年初一一早,老孔特意支起了油锅,像在老家一样。
事实上,在老孔的记忆中,即便在农村,年年过年,年年变。
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初,“50元就能过个‘肥年’。”老孔说,一家三口人只需要买点新衣裳、备点年礼和压岁钱就够了。自己种的各类蔬菜,喂养的猪、鸡,过年时就能派上大用场,除了自给自足,还能卖点钱。“那时候基本上不怎么花钱,盼着过年。”
时间的流逝,经济日益发展,老孔的春节悄然变化。修路、盖房子,原先4亩地渐渐“萎缩”。地不多了,玉米种的少了,猪、羊养的少了。“猪、羊还得吃粮食,就养的少,自然不挣钱。”老孔说,九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专门有人养猪养羊,家庭式的散养越来越少。
地少了、猪羊少了,以此为生的人们开始涌进大城市打工,养家糊口。
村里通往城里的土路修成了水泥路,老孔进城方便多了。在一家窗帘店里,老孔找到了自己在城市的第一份工作,安装窗帘,不管吃住,每月700元。每天,老孔骑自行车上下班。妻子照看孩子、料理家务,顺便操心1亩来地。
“物价蹭地一下涨起来了,儿子上学要花钱,修房子要花钱,头疼脑热也花钱。”花钱的地方多了,老孔的生活变得捉襟见肘,为了修房,他不得不借起了“高利贷”,“利滚利,让人吃不消,想起过年就有点发愁。”
再到了春节,不像以前自家杀猪宰羊,老孔去城里集市上买来猪肉,包点饺子,腌点肉,炸点儿子喜欢吃的菜丸子。“春节过得简单,要量入为出,为来年生计考虑。”
对于那会儿的老孔来说,发压岁钱无形中成为一种压力,尽管一个孩子只发5元或10元钱,可招架不住亲戚的孩子多。
2003年,老孔的儿子通过国家助学贷款圆了“大学梦”。每逢寒假,老孔盼着一家春节团聚。
让老孔欣慰的是,他和老伴都参加了新农合,不再为生病犯愁。2013年他得了一场病,新农合报销了全部治疗费和大部分医药费。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事业单位就业,缓解了家庭经济困难。
如今,对于春节,曾经的盼望、担心,也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离老孔渐行渐远,他显得很平淡。“一家人团聚最重要,钱就省着花。”即便这样,精打细算的老孔动辄就要花几千元准备年货、年礼和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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