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长城遗迹 在莱芜市南部山区北侧的各山口要道上,至今仍残存着一些古城门与古城墙遗迹;在与之相连的各山头制高点上,分布着大小不同的城堡、营盘、瞭望口、烽火台等古代军事设施。它们究竟是何种建筑?是何代产物?又是何人所建呢?这些谜团,一直困惑着当地的人们。 2009年,在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莱芜市文物办协同山东大学共同对这些城防工程进行了细致的探查,经过谨慎地分析研究,证实了齐鲁之界上鲁长城遗迹的客观存在,并将其暂定为“疑似鲁长城”。基于此,为进一步探究鲁长城遗迹的构筑年代以及历史背景,自然会出现以下几种疑问: 春秋时期的“齐鲁之界”是何时何因,由牟汶河北部山区的齐鲁故界退缩至牟汶河南部山区的呢?其间,齐鲁两国难道没有发生任何侵讨与抵御的举措吗? 鲁国要完成鲁长城防线及其内侧的数座城防工程,必须征用成千上万的丁夫,这种兴师动众的国家行为,在鲁国的编年书《春秋》中,难道会避而不提吗? □《春秋》对鲁长城防线的记载,会不会被鲁长城防线上的其他城防工程取代了呢? 破解这些疑问的唯一途径,就是对《春秋左传》、《史记》以及《东周列国志》中的相关记载进行系统梳理、综合分析,从中寻找相关的史料依据。为此,重新对春秋时期发生在鲁国北部边界附近的历史事件进行回顾,已成必要。 鲁国“汶阳之田”的复失,导致齐鲁之界南移至牟汶河一线。 公元前659年,《左传·僖公元年》载:“公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这说明,鲁僖公即位之后,将“汶阳之田”分封给了当时的鲁相季友。这“汶阳之田”指的就是与齐地接壤的牟汶河上游以北的土地。 时至公元前611年,《左传·文公十六年》载:“公有疾。”正当鲁文公重病在身之时,外患接踵而至。《左传·文公十七年》曾有“齐侯伐我北鄙”的记载。次年,公元前609年,鲁文公即去世。鲁文公十七年的这次“齐侯伐我北鄙”,其后果到底如何?《春秋左传》中却隐而未提。其实,在这次侵伐中,“汶阳之田”被齐国侵占了。这也是有史料依据的。鲁文公病逝后,次年正月,鲁宣公即位。五月,鲁宣公就前往“汶阳之田”上的“平州”(泰山牟县西)拜会齐惠公,“事毕,宣公辞齐侯回鲁”。这是《东周列国志》中的记载。《左传》中也明确记载了“平州”拜会的目的,即“会于平州,以定公位”。以上史料证明,此时“平州”所在的“汶阳之田”,已经隶属于齐国了。 伴随着“汶阳之田”的失陷,齐鲁之界也就南移到了牟汶河一线。唇亡齿寒,这时的牟汶河南畔便成了鲁国的北部边陲,这也就为其后发生在“鲁北之鄙”的事件确定了区域范围。 □“龙山城”遗址的发现,证明鲁长城防线形成于“龙山城攻守战”之前。 齐国侵占“汶阳之田”后,鲁国的北部边陲相对平静了二十来年。至成公二年(公元前589年),齐顷公也开始了对北鄙的侵伐。《左传·成公二年》载:“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围龙。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弗听,杀而膊诸城上。齐侯亲鼓,士陵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及巢丘。”最后,鲁军守城将士全部战死“龙山城”。这就是春秋史上“龙邑”攻守战的主要经过。 从此次“齐侯伐我北鄙”的史料中不难看出,当时的“平阴”与“龙邑”相邻,且“平阴之地”在北,“龙邑之地”在南,两地都在牟汶河以南的鲁之北鄙;龙邑大战时,龙山城有城门、城墙等完整的城防工事;有“龙山城”必定有“龙山”,齐军历时三昼夜才攻克石筑的龙山城,不会倒塌或毁损得毫无踪迹。这是我们现在寻找“龙山城”遗址所具备的三个重要条件,缺一不可。 在今牟汶河南四公里处,有一座青龙山,青龙山成西南东北走向,龙首探进西面的峡谷,龙尾甩向牟汶河南畔。由于青龙山的脊背上遗留多处围堡与营盘,因此,又叫“大盘顶”。现存于青龙山东南侧的古城墙与北城门、西城门遗址,以及两侧山头上的十多座围堡,均有迹可循,古龙山城的轮廓清晰可见。这些原始遗迹的存在,完全符合史料记载的“龙山城”古战地的三大条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史料的中断,悲壮的“龙山城”守卫战旧址早已被历史尘封。于今,“龙山城”的城墙,只留下了“围子墙”之名;“龙山城”所在的山峪,也只留下了“乱峪”之名;峪中的山村,从前曾长期叫“乱峪庄”,现同时也叫“五龙庄”。之所以叫“乱峪”,其实就是“战乱之峪”的简称。在“围子墙”与“乱峪”之名中,仍留有当年“龙山城大战”的印记。这充分证明,“龙山城”古战地非此地莫属。从现存的古城遗址来看,“龙山城”仅仅是构筑在鲁长城中段内侧的数座古山城之一。这也从客观上将“鲁长城防线”的构筑时间推向了“龙山城大战”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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