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9时40分许,甘肃省庆阳市正宁县榆林子镇一大翻斗运煤货车与当地幼儿园接送车迎面相撞,截至本文截稿时,已造成20人死亡,其中2名成人,18名幼儿。据介绍,发生事故的校车核载9人,实载64人。 (11月16日 新华网) 这只是又到上学天的一个寻常早晨,孩子们登上校车,虽然车内异常拥挤,但却消解不了大家聚集一车、共赴学堂的欣喜与快乐。这样的场景,本应该像《阿甘正传》里所演绎的那样,缓缓驶入的黄色校车是影片的开头与结尾,就像人生的起点与终点,让生命充满温暖与希望。可现实却在9点40分那一刻,将一切温馨与希冀迎面撞破——在校车与大翻斗运煤货车的剧烈相撞中,校车车身瞬间破碎一地,20条鲜活的生命骤然逝去,其中更有18名年幼的孩子,而他们在现世的生活,本来才刚开始。 惨状已经不容再去详述,只要想想当下我们疲于奔走在老幼之间、无力照应周全的生活,就知道,校车将对每个家庭产生怎样的辅助作用,也会在未来一代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正是这样设身处地的关联,才让我们不能对这样的校车车祸轻易释然。 与都市校车不同,这起校车车祸是典型的乡镇校车问题。只要看看只核载9人的校车,却装载了整整64人,就知道这样的乡镇校车上路状态,已经到了怎样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校车运营可以用市场规则说话,增大利益降低成本,也是市场运作的手法。但这么做的前提,却是必须遵从起码的市场规则底线,尤其要对生命保持敬畏,对那些还没有权利主张能力的孩子们来说,尤其应该如此。但从核载9人的校车实载却有64人的骇人举动中,我们却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对生命的敬畏之情,也许有的,只是盈亏与否的利益考量。 对众多基层城市与乡镇来说,这样的校车超载,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农用车装备的校车上,挤满孩子们灿烂笑脸的照片,我们并不少见。乡镇生活的真实与悲情正在于,哪怕是最苦难与不堪的场景,也能够在困苦后,挤出那样灿烂的笑脸,来掩饰身后那些沉重而苦涩的生活。一个9人校车装载64人,却能够在孩子家长的眼前淡然驶过,只不过是这种生活的现实隐喻。当孩子们的上学半径日益增大,能有一辆挤上去的校车,也许便足以感恩。于是,与行于纸上的“校车国标”相差千里的各种农用、小面包校车,便能安然行驶在基层城市与乡镇的大街小巷,所有家庭未来的梦想与希望,却也都系于那辆超载的校车与不堪一击的车身。 在乡镇经济能力有限的现实图景下,苛责那辆超载的校车,也许只能陷于徒劳。超载或许是校车屡出车祸的原因之一,但网上曾见到的这样一起国外校车事故,却也让我们无法对国内伤亡惨重的校车车祸处之泰然——一辆悍马与校车追尾,悍马前驾驶舱几乎撞毁,但校车却安然无恙。这只是国外校车管理,首先在质量安全上过硬的一个侧影。 比如,在美国,它的校车服务作为义务教育的标识符号,不仅在安全质量、设计标准系数上,比其他交通工具高出很多倍,更是在交通符号设置、交通规则乃至校车司机的选用上,将校车放在了“特权”的位置。做到这一点,则全靠对生命的敬畏之情,尤其是对家庭、社会的未来,更抱持一种发自内心的责任感。而这所有的校车公共服务与责任承载,则多放之于政府公共职责之上。 如此情境,再回头看看我们那些残破超载的校车,那些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司机,再看看公共职责在校车管理上的缺失,不得不让人叩问,我们的校车何时才能让孩子们平安到校、安全回家?(李妍) 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导向”,就是所谓的宽容。我奇怪的是,一方面大家对那些个社会腐败问题表示了极大的愤愤,另一方面对那些个有悖于核心价值观的东西表示了“过度宽容”。正是在这种“宽容”的旗号下,基本的道德是非界线模糊了,即使是犯了错误,甚至违法乱纪法了,“出来”之后照样是“一条好汉”。这种“导向”,带来最致命令的伤害,就是对“严格要求”的亵渎。谁也不愿意、不能够“严格要求”了,倘若你一“严肃”,往往就会被戴上“不宽容”的帽子。 试想,如果在甘肃省正宁县榆林子镇那个地方风清气正,核心价值观成为一种社会主流,成为人的普遍精神支柱,像这种一辆车超载如此之多,不把小孩当人的事,还敢堂而皇之在马路大街上行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