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威的"彝族情结":让好东西活下去
发表时间:2013-09-16    来源:中国文明网

  2000年5月,李亚威受深圳市委宣传部的派遣,前往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永仁县,创作以扶贫干部臧金贵为题材的剧本《爱在远山》,从此扎根云南楚雄,用文字和镜头参与“抢救、挖掘、保护、弘扬”濒临消失的彝族文化,并培养出一批有艺术天赋的年轻传承人,以13年的坚守来履行对弘扬民族文化的承诺,履行为当地群众做好事献爱心的诺言。

  2000年,受市委委托去楚雄拍摄这位殉职的挂职干部的先进事迹,李亚威第一次走进了这片土地。

  在楚雄,李亚威见到了时任县委书记的李怡。这位现在已经是州政协主席的女干部问她:“你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帽子看,听彝族人唱歌,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的彝族文化?”李亚威当时说,喜欢。“那时候我并不是完全真心的,只是客套了一下。但李怡很认真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们可以请你来拍片,我们的文化很丰富,现在却有好些在濒临消亡。你拥有和我们不一样的视角,但我们的钱不多。’我当时很怕拒绝她,会让她觉得我们深圳人只认钱,于是就答应了。”

  为了这样一句承诺,李亚威开始在楚雄拍片,期间她推辞掉很多深圳的片约,损失金钱无数。但她坚持了13年,而且依然会坚持下去。也正因为她的一句承诺,中国多了《火之舞》、《腊湾舞者》、《油菜花开》、《中国有个暑立里》等在国际上多次获奖的人文类纪录片。

  李亚威在楚雄拍的第一部纪录片是《火之舞》。李亚威当时打算拍20集,楚雄州给的价格是80万元,给到深圳市委宣传部。“我跟宣传部说,80万不可能够的。只能是我自己不要导演片酬,把80万全都用作经费,我自己再帮他们拉点赞助。”结果,这部纪录片一下子拍了41集。“其实一共花了150多万,多出来的钱,全是我自己搭进去的。”

  如果仅仅是搭进去制作经费,楚雄人不见得会如此感念李亚威。对于各个彝族村寨而言,她简直就是个菩萨式的人物,总是用各种方法来帮助大家。楚雄作曲家黎中信回忆说:“有一次我跟她一起去一个姓杨的歌唱家家里,那个人生活挺艰苦,结果李亚威出门后就去了供销社,买了一台电视机来送他。”而在楚雄州委常委、宣传部长姜扬看来,“李亚威导演几乎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帮助那里的人。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我们的干部还不如她到过的村委会多。1100多个村委会,她几乎都去过了。而且,此前楚雄两次地震,我们收到的第一笔捐款,都是来自于李亚威导演。”

  对李亚威来说,捐款其实是她能做到的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十几年的拍摄中,她给当地彝族同胞带来的变化是全方位的。比如她所去的暑立里村,距离楚雄市区要翻越两座海拔3000米以上的大山,就算坐车也要一天以上的时间,而且是“晴通雨不通”。该村村委会主任鲁伟聪说,李亚威第一次到他们村之后,就帮他们解决了最大的困难:“我们以前都是走几个小时到山那边去挑水。她看到了就向州里反映情况,让州里拨款给我们打了井。当时李导演跟他们说,如果州里解决不了这笔钱,她就回深圳找人帮忙。”

  2013年1月,楚雄州委授予李亚威“荣誉州民”称号,但很多彝族阿俵哥都不认同这只是个“荣誉”。在他们看来,李亚威早就是这里的一分子,是他们的阿俵妹,因为她早就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

  很多楚雄人都知道,李亚威工作起来“不要命”。由于彝族寨子很多都在深山老林之中,即便有路进去,也是那些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土路。很多地方,花上一整天都未必能到。但李亚威依然会坚持进去拍摄,所以一天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情。各种饥饿劳累,也让李亚威这个“女铁人”的身体经常出现问题。她的助手纳晓龄回忆说,他几次碰到李亚威感冒到说不出话的境地,但即便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倒药片子,她也依然要工作,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就用笔写在纸上,让他们去执行。

  2007年5月,李亚威在拍摄现场突然昏倒,经楚雄州医院确诊为宫颈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李亚威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就在楚雄做手术。几乎她所有的朋友都为此感到不解,因为她是深圳市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完全有资格选择大城市的医院。但李亚威依然坚持。她的理由有二:彝族的乡亲们对她感情很深,一旦知道她生病住院,很有可能不远千山万水都要去探望她,如果选择外地手术,对乡亲们来说路费就会很昂贵。而楚雄州医院本身的医疗水平也不错,妇科主任杨冠英曾做过700多例宫颈癌手术,无一例发生意外。

  “手术之前我也想好了,甚至还跟我的助手纳晓龄他们说过,万一手术真的失败了,我死之后他们就把我在深圳和楚雄的两套房子都卖了,用那些钱来接着拍。既然我答应了人家,这事一定得做到底。”如今回忆起那次的手术,李亚威依然不后悔:“当时手术有9个小时,我是被麻醉了不知道,但听他们说,很多乡亲都来了,不敢打扰手术,就那么站在走廊里站着等。”

  为了这个手术,李亚威住了7天院。7天之中正如李亚威预料的那样,来访的彝族乡亲络绎不绝。武定县老木坝村的老村长张跃昌现在还记得6年前的那一幕:“一听说李导动手术,全村人都急了,我老伴哭着挑了一对大肥壮鸡,就要往城里赶。最后我说我代表大家去吧,于是每家每户都要求出钱,最后一共凑了780块,我连夜赶到了楚雄,但她却怎么都不肯收。当时我真的哭了,我说,阿俵妹,你要是不收,我就回不去了啊!”

  7天后,李亚威出院了。“那次住院我还真有了些灵感,我跟院长聊天时就想到可以拍一点关于楚雄医学的纪录片。”两个月之后,一部反映彝州医学创新的专题片就出现在州电视台纪实栏目中。(供稿:中国文明网深圳站)

一粒种子,只有扎根沃土承接地气,才能开花结果;而一个文艺工作者,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艺术之树才能常青。李亚威唱着彝族的歌谣,与村寨老乡相亲相守,用生命记录彝族文化。她的故事感动了同行,著名歌唱家宋祖英为《火之舞》义务演唱主题歌,深圳作家邓一光、摄影师徐红亮创作拍摄《荞麦花开》不取分文。李亚威用自己的承诺与坚守,带动更多人去传播彝州文化,抢救濒临消失的民族文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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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威,女,汉族, 1956 年 9 月生,民进深圳市委委员、国家一级编剧、著名 导演、广东省电影家协会副主席、深圳市电影电视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 深圳市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深圳市三八红旗手、深圳市文明市民、深圳市道德模范、云南省楚雄州“荣誉州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