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是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是诗人汪国真的一首代表作《热爱生命》,一勺鸡汤,让多少人从此“热爱生命”。曾经文艺,受过熏陶,对轰轰烈烈的生命样态也是高度的认可。然而,很不幸,尽管热烈,但谁的生命都会走向终点,结局一样。
2015年4月26日,诗人汪国真去世,享年59岁,我读过他的诗,很正面,充满能量。
2015年3月23日,“新加坡国父”李光耀去世,享年91岁,我知道他的辉煌,一手缔造了“花园城市”。
2014年9月9日,国学大师汤一介先生去世,享年87岁,我看过他对享延顿《文明的冲突》的相关书评,谦虚又开放,传统又包容。
邵逸夫、南怀瑾、季羡林……
属于他们的时代,都随着鲜活的生命走向终点而靠一段落,他们也把精彩也都丢给了历史。如开篇处所说,虽然人生的结局都一样,但人们记住的往往是那些写在历史刻度上的过程,同样是走向终点,有的就单薄一些,有的却厚实很多。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紧张起来,或许哪一天,我们也会走向终点,只是没有彩虹划过,暗淡的无光,如水般静流无声。信佛的人,可能觉得这是一种最期望得到的归途,但我不是佛教徒,想到是的“学而优则仕”,如果不痛不痒的老去,悔青的岂止是肠子?
可能大部分人是这一种心态,如果有生之年,哪怕只有59岁,或者更长一些87、91岁,除了亲人朋友,能够留下点儿什么印记供人纪念,想必此生也是无憾的。于是,我们就跃跃欲试地开始“热爱生命”了。但对于这些突然的感悟,又不知如何去消化,或许只是“三分钟热度”,就像有人发誓要减肥一样,但三天后又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和作息规律,最终还是要朝着“来不及说‘热爱生命’”的大路上狂奔而去。
“死亡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很多人正在验证史铁生先生的这句话,只是方式有些不同。
先前单位有个同事,在机关综合科工作,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办公室事务,基本都是上班最早、下班最晚的一个,我以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如此单调的循环往复。但聊过之后,我发现机械的重复性劳动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算年长,但不保守,爱足球、爱公益,热衷于各种社会事业,这是一种生命样态,两条平线,不交集,但互为支撑。
还有一位同事,在农村基层工作,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用“牧甜”的昵称,那天他告诉我,“牧”是管理的意思,也有“乡土”的意思,而“甜”是一样状态,即从工作中寻找乐趣和幸福感。这也是一种生命样态,比较纯粹,工作和乐趣交集在一起,很多人却拿捏不来。
其实,热爱生命的方式有太多种,它没有优与劣,只有在那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来临时,你的状态是坦然还是忐忑,谈不上高大与卑微。
“世界很大,我想出去看看”,对于这种做法,有人驳斥,有人鼓掌,这是我们的常态反应。在对与错还没有答案前,或者根本不需要对错来证明时,那么赶紧去热爱生命,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出走或停留都是热爱生命的方式,只是汪国真的热爱来得更猛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