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赵春青 我是上个世纪70年代出生的,从小和母亲在农村生活。90年代的时候,由于父亲工作稳定了,我跟母亲一起搬到父亲厂所在的县城居住。当时我们家住的是厂里分配的房子,60多平方米,由于父亲为长子,奶奶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每年过年,伯伯、姑姑都要一起来我家过年,加上每家的小孩凑到一起,甭提有多热闹。 不过与之前在农村不同的是,几乎每年过年,县城里面都会有一些变化。那个10年,我经历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阶段,也由此领略了年味的变迁,而这些变化又包裹在父亲和母亲给予我的爱和关怀里。 过年不再盼“大鱼大肉”了 很小的时候,由于住在农村,平时连吃点大米饭都是奢望,更甭提荤菜了。所以过年的大鱼大肉,往往是最大的盼头。 而自从到了县城里面住,由于父亲的收入不错,他们平时就特别注意我的营养搭配,鸡蛋、鱼肉,基本每周都会有。所以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基本上对春节的盼望,已经由“好吃的”变成“好玩的”了。 要说到县城里面好玩的,还真比以前在农村时多得多。 那个时候,家里添置了电视机,也能收到好几个台,如果碰上春节期间播放《西游记》,那简直比吃糖还让人开心。 春节的头几天陪着父母挨家拜完年,他们便会带着我到家附近逛公园、赶庙会。这个时候的逛公园可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各种各样的表演,加上商家的各种促销和礼品,都让我十分欢喜。穿着新衣服,和一帮小伙伴在公园里面追赶着玩,回来时常常是浑身湿透了。 用压岁钱给父母买礼物 还是几岁的时候,过年压岁钱很少,爷爷奶奶基本都只给几角钱。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经济条件好了,大人们给的压岁钱也“水涨船高”了。那个时候我念高中,基本行情都是50元“起步价”了。 父亲兄弟姐妹多,所以我每年的压岁钱也是“盆满钵满”。和当时别的家长不同,父母在对待我的压岁钱的态度上高度一致——自己处理。往年我一般都是把钱存起来,来年上学后交学费,或者买一些课外书籍。 高二那年,我发现,父亲经常感到颈椎疼得厉害,母亲的眼睛也有些老花了。于是那年春节我拿到压岁钱后,当即去给他们买回来一台按摩椅和一副老花镜。当我把这两个礼物送给他们的时候,父亲的眼睛有些湿润,夸我懂事了。 年三十,父亲呼机留言传祝愿 1997年,我考上了武汉的一所大学。那个时候,学校还没有给学生宿舍里面安装座机,想要打电话得到门卫处排队。父亲为了方便联系我,给我买了个传呼机,平时有事便通过呼台给我留言。 尽管如今传呼机已经不见了身影,但在那个年代,也着实身价不菲。对于在学校身兼数职的我而言,确实方便不少,更重要的是,它成了牵系我和父母的一根纽带。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的大年三十,父亲有事去单位加班,中午我和母亲在家里打扫卫生,听到呼机响了一声,我打开一看:“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学业有成。”这是父亲给我留的言,这是早上刚分开、晚上就要一起吃团圆饭的父亲给我的新年祝福。 那年和母亲通过视频送祝福 大二放暑假,父亲说,给你买台电脑吧,平时多学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等到我开学后,这台电脑便成了我和父亲经常交流的工具。 到了大三寒假,我所在的实习单位要求留下几个人在春节期间值班。我向父亲咨询意见,父亲说,你也长大了,需要多锻炼锻炼,选择在哪里过年我们都支持你。后来我选择了留在距离父母千里之外的单位值班。 大年三十那天,我早早地打开电脑,登录当时非常“新潮”的聊天软件QQ。一上线就看见母亲的网络头像一直在闪烁,连通后,母亲对我嘘寒问暖:问我邮寄去的新衣服收到没,让我自己买点水饺吃,说家里挺好让我放心……尽管网络视频的图像和声音都不太清晰,但父亲和母亲传递过来的画面,让我觉得异常温暖。 公园、庙会、压岁钱、传呼机、电脑视频,这些随着社会进步而不断丰富的事物,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也承载着父母对我深深的爱。(王勇 江苏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