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那天
10点整,满城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警报声穿透了时空,让人一下子把思绪拉回到了70多年前,警报声一过,整个城市又恢复了繁忙。我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浏览其他办公室上报的材料,窗外是被秋风沾染成灰黄中透着绿色的悬铃木树,树木掩映下的大街上,汽车的鸣笛声不绝于耳,路旁偶尔响起人们交流说话的声音。阳光已经不那么厉害,穿过云层,普洒着大地,一切那么祥和宁谧。
这景象忽然让我想起来和谐两字,尤其是社会的和谐与安乐。有人解释和谐是“和——每个人都有饭吃,谐——每个人都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意见”,也就是解决饮食问题,解决了民主政治的问题。这种解释固然可以,然而,也让人感觉空而泛泛,不够那么贴近人心。
最近,欧洲被难民危机搞得焦头烂额,最痛苦的是那些背井离乡、抛弃家园的难民,能有地方可以容身,能有一双固定的碗筷让人吃饭,能有一处哪怕是陋室来让心安宁。而这一切让一系列所谓的“革命”粉碎得无影无踪,过去一滩烂泥,现在混乱无比,将来遥遥无期。若是能够让历史倒转,这些国家的民族必然有不同于当时的选择,可惜历史的车轮永不停息,更不会倒转。
看了他们,才更加觉出今日安宁的珍贵。
普通民众不需要高官厚禄,不需要腰缠万贯,对我们这些民众而言,有一个温暖的小家,有可以安稳工作的一方办公桌,有一个可以不想吃什么就可以不做的厨房,我们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我们的心安就如此普通。
相传达摩祖师东来,中国僧人慧可在达摩前,自断一手臂,哀求达摩教他如何安他自己的心。慧可这一问,却问到了人类自有文化历史以来真问题之真核心。达摩说:你试拿心来,我当为你安。
无论如何,我们的心总该有一个安放之所。心本来就是在胸腔之中,怎么会不安呢?其实,不让我们心安的不是那颗跳动不已的所谓器官心脏,而是附着在心脏之上的心神而已,心神飘忽不定,飘渺无痕,又时而愉悦,时而悲伤,时而通透,时而迷惑。让心安还是不让心安,都是一种状态,就如同有路和没路,本来就没有路,走出来了也就有了路。
早上起来遛弯,路过门口的垃圾收集站,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把垃圾装到车上,而在收集站南面有一小块半平方米左右的空地——这是一棵松树死掉之后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来的一块土地,上面有人种上了一棵芋头、三棵辣椒,还有一种俗名叫天天开的小花。看着匆匆而过的人们,我忽然想到这个地方有人心安。
在河边,有些人坐在马扎上聚精会神地垂钓,有些人在空地上打太极拳,有些人如我一般只是随便走走,看看河边钓者,看看路旁遛狗者,看看运动场上的用各种器械健身的人们,悠然自得,我知道他们的心有所安放之所了。
建设和谐社会,需要高大上的口号,需要大而美的工程,更需要的是让百姓身体有容得下的场所,让心能宁静下来,有所寄托,有所存放。和谐,美好,幸福,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