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之前,我去看了一眼《捉妖记》的票房数据:排片率超过了30%,累计票房超过了14亿。天时地利人和,电影大卖。
我个人也十分喜欢这样一部有欢笑、有思考的片子。我觉得,《大圣归来》美中不足的一点是故事没讲好,过度要求观众依赖自身的背景知识脑补情节。而《捉妖记》则是把故事讲得合情合理,而又颇多惊喜。例如,胡巴曾经用牙齿把一块布咬得乱七八糟,让“亲妈”宋天荫和“亲爹”霍小岚无奈到崩溃。后来发现,原来胡巴咬出的是一家三口的剪影像,直接让爹妈内疚加父爱母爱泛滥,毅然决然地去救胡巴,这样的转折也让观众温暖感动。类似的精巧桥段数不胜数,影片始终“先你一步”的情节安排,让观众在“智力追赶”的过程中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我们一行四人都觉得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片子,从观影反应来看,整场观众也是比较满意的。但等习惯性地打开影迷聚集的某社交网站,我有点蒙,评分只有7.3。短评、长评细细看了后,我发现,相比《大圣归来》拥有的众多“自来水”,《捉妖记》惹到了不少“习惯黑”。
“水军太多,其实可以3星,1星拉低平均分。”类似这样的评分让我很无语,这样的影迷一定是把自己当做“公平守护者”了。先不说到底怎么确认给5星好评的人是水军,光是打出1星这样极端的分数就有失公平。毕竟一部片子“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再看看别的1星评论:“比特效,这电影随处都可以被《大圣归来》虐成渣”“既然你们说得那么好,我一定要来喷一喷!任性!”“两个多小时如坐针毡,不夸张,真心话。”“旁边的人也都在玩手机。”……
《捉妖记》前期的宣传给观众营造了较高的心理预期,甚至激起了部分人的逆反心理——“大家说好我偏要说不好”,所以“憧憬之后的失望”在所难免。但是,等我跑到这些给出1星评论人的主页上去逛了一圈后发现,这些人大多是属于“审美苛刻”“吝啬点赞”类型的人。
我想到了阿根廷作家贝纳铎·史达马提亚斯的一本书《毒型人格》。当时我一看这本书就立刻被吸引,因为活了这么年,见了这么多“行走世间的妖怪”,我觉得生命需要这样一种理论去梳理。
什么是毒型人格?简单来说就是充满负能量的性格。作者列举分析了13种类型:“怨东怨西过日子”“处心积虑扯你后退”“言语暴力出口伤人”“处心积虑控制狂”“见不得别人好”“疑神疑鬼的神经质”等等。可以说,每个人身边拥有毒型人格的都不在少数,而你自己也很有可能有一种以上的症状。同毒型人格的人相处,会感到紧张、压力、拘束、动力缺失、希望流失等负面情绪。毒型人格的人走来,你会感觉好像突然天空中一朵乌云遮蔽了太阳,空气凝滞不再流动。在《捉妖记》的影评中,那些情绪化的表达、扣帽子式的定性、无逻辑的对比、非建设性的批评、不文明的语言暴力等等都是毒型人格的外化。
并不是说喜欢批评人的人一定就是毒型人格。有很多人很善于批评,他们虽然疾言厉色、甚至大动肝火地抨击你,但是却像取位准确,力道合适的按摩一样,让人遍体通畅,浑身轻松。也不能说喜剧演员就一定不是毒型人格,如某些人歪曲、调侃、恶意解构花木兰等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英雄形象,恰恰是毒害社会的表现。
《毒型人格》中,作者传授了15种“解读秘籍”,希望能让读者百毒不侵,并且做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毒型人格,归根还要看自己的内心够不够强大、取向是不是积极。鲁迅笔下《祝福》当中的祥林嫂固然是吃人的封建礼教受害者,但当她无意识地开始不断地重复自己的悲惨遭遇时,她的毒型人格就无疑将自己与希望隔绝。美好的向往者要比痛苦的回忆者更容易获得生活的垂青,理想的坚定实践者会取得更大的成功。
《毒型人格》也让我觉得自己总结出的“职场厚黑学”颇有一番道理:多提建设性意见,少做拆台式的批评。一个主意产生之初总是很不完美,需要大家来头脑风暴进行完善,这时候毒型人格和阳光人格表达上的差异就体现出来了。前者会说,这个主意肯定不行,会有一二三四五个困难,随便哪个都能让事情胎死腹中。后者会说,这个主意非常好,只要我们提前准备好一二三四五点措施,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这不仅是说话方式的技巧,而且是人生态度的差异。试问,连哲学家都开始放弃寻找大一统的哲学体系,强调个体的、小范围内的多元化体验,我们还有什么不可尝试?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所以,放弃那种“诸多不可为”的毒型思想吧。
有一位影迷针对一篇1星的影评的回复很中肯,“建议楼主好好学习一下影评怎么写,特别是1星的影评。”那些经常给电影打1星的影迷,那些经常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那些抹黑英雄篡改史实的历史虚无主义者,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毒型人格了。
逼仄他人,终将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