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赵春青 作为中国人,民俗中的大年,在每个人的心里根深叶茂。“年”的情结盘根错节,只是过年的方式变得五花八门。“过年”,像小孩手中的积木,五颜六色,中国人按照各自预想的图案,拼出新的年味。 从前过年,以满足食欲、犒劳贪婪的味蕾为中心,以风俗为半径画一个圆。一切程序都得照循,我母亲在年夜饭摆一盘鱼都有讲究,要将鱼头摆向大门内而不是大门外,否则鱼会游到门外,“年年有余”余到了家外。 当下,虽然从美食角度说天天都是过年,但人们对年的期盼有增无减。我儿子读高三,平日里宵衣旰食地学习,就等着过年这几天。他提前跟我交涉,老爸,过年几天你可别管我哦,管我我跟你急。他要上网看好莱坞大片,跟同学聊QQ,玩网络游戏,放下学习包袱,轻轻松松玩个痛快。妻子在银行工作,一年到头忙得像个陀螺,她说,过年,我啥也不想做,准备大睡,完完整整地睡个三天三夜。我老妈说到我大姐时,眼含热泪,你大姐我半年没见了,过年总要过来吧!娘俩一定要狠狠地唠个三天三夜。 我一听,明白了。这些人,不再向往美食,而是心灵饥渴,焦急地等待精神大餐。娱乐、休息、慰藉亲情,真是各取所需。 单位里,每逢年关,都在讨论过年的方式和细节。有些同事在家是独生子女,肩上担子重,过年犹如赶集。第一站陪父母,第二站是岳父母,第三站父母的父母,第四站岳父母的父母。哪一站都不能错过,因为老人们等待自己的至爱已等了一年。在城里过,回老家过?这对有些人来说,是个问题,他们在幸福的期盼中和自己讨价还价。 从前的日子,母亲们从腊月里开始忙碌。而现在,为省却劳累之苦,不再在家吃团圆饭,不再是传统的“家天下”,已经把年夜大餐从家转移到宾馆饭店。这种方式,这几年颇为流行。几天前,我去几家星级宾馆订年夜饭,但被告知,年夜饭的包间和散席均已告罄。腊月未到,服务员却怪我,你怎么不早来?我说,明年刚过正月十五,就来预订后年的年夜饭,好不?引一阵哄堂大笑。 另有一些人,热衷通过翻新花样来体验独特的年味。朋友之间,两个家庭合在一起,在宾馆过年,我的一位朋友,去年就是这么过的。据说,更热闹,更节省,孩子们有了玩伴,大人们增进了友谊和沟通。 这些年,随着人们对生活品位的追求越来越高,过年方式也越来越个性化。有的家庭,乘着这几天的假期,外出旅游。国内的风景名胜收于眼底,观赏各地过年的民俗和风景,不甚拥挤,但不减热闹。更有远足的,来个欧美或新马泰几日游,领略异域风光。 拜现代通信所赐,祝福和问候更方便了。现在过年最受累的是手机,大年夜、正月初一时,电话和短信如雪片般飞来,直到嗓子喊哑拇指摁疼。 年的喜庆也蔓延在世界每个角落。我大外甥在美国加州大学留学,去年大年夜,他所在地正是大白天,他在唐人街一个人边闲逛边吃冰糖葫芦,打来电话说,美国各地都有唐人街,大红灯笼,舞狮子划龙舟,欢天喜地,那里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国内。 美食、大餐、拜年、团聚、鞭炮、锣鼓、鲜花、祝福,瑞雪漫天飞舞,车站里人头攒动,汽车、火车、飞机喧嚣奔腾,往来如梭。这就是中国人的年,热闹,红火,吉祥。 传统与现代交织中,人们都在寻找着自己过年的方式,不过,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欢欢喜喜过大年。(查一路 安徽池州) |